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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生命

我在山上看着你，
你总是迭荡地涌动不息。
流经了十几里的黄泥路，
可你依然让我看得见沙石。

我站在山腰看着你，
梯土和荒草迟滞了你的兵锋。
美丽的春芳足以摄取你的魂灵，
可你还是使劲沥着毫不屈从。

我在公园里看着你，
许多人用你洗濯洁身。
汗渍、污泥全在你的血液里，
你不吵不闹默默的自净。

我问你要流到何处才终止，
你全没心思理会我的尘虑。
你只是脉脉地流动不已，
你只是冰冷看着你哺育的土地！

我仔细打量着你流经的地方，
原来你已创造了千年万年。
使那原初的飞禽走兽不再逃亡，
以至触动了第一缕袅袅升腾的炊烟。

这里原本没有生命的痕迹，
是你让生命延续成为可能。
世间一切原本就是流动的，
在流动中诞生也在流动中消逝。

消停不是你的本能，
流动是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你治不了这个多动的病症。
所有医生也医治不了了。

多动不会要你的命，
还会给一切生命运送给养；
你平静的面庞压抑着怒火，
就像休眠火山在地壳中流浪。

我只能看见你几十上百年，
你却见证我从胚胎到尘埃！
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小孩。
时时勾起对你无限的依恋。

我可以让你变大变小，
也可以让你干这干那。
可我无法让你不再流动，
就像我自己也长期在流动。

你是我七成的生命，
我与你时刻相生相伴。
你是我成为我的本根，
我是你成为你的部分。
(责任编辑：佚名)